续通志 - 第 1210 页/共 1359 页
御史胡世将抚谕东南松谒而说之曰尝闻不取关中中原不可复不取荆淮东南不可保今既进不能以六师之重通道荆襄循汉沔以赴兴
元控引东路东向以图克复退又不能移跸建唐治兵训武北争荆淮以为固守之计而但蹙处一方费日月于道途未知漂漂者竟何如耶宋
史作中进士第又不载谒胡世将事谨识】 胡世将谢克家荐之除秘书省正字赵鼎都督川陕荆襄军马招松为属辞鼎再相除校书郎迁着
作郎以御史中丞常同荐除度支员外郎史馆校勘厯司勋吏部郎 【按名臣言行录云松在史院数言宜复武举责实用必其洞晓韬钤长
于绥御者以储将帅之才下州郡选骁勇悉送行在以补周卫之缺精择帅守使搜卒乘以壮藩维之势又请建大学明人伦以倡节义之风而
励苟偷之习宋史不载谨附识】 秦桧决策议和松与同列上章极言其不可桧怒风御史论松怀异自贤出知饶州未上卒松性孝友与人交
重然诺接引后进教诱不怠闻人之善推借如不及至于邪佞嵬琐简贤附势之流与己异趣则鄙而远之施于吏治亦皆果决明辨抑邪扶正
无所顾避 【据名臣言行录增】 熹幼颖悟甫能言指日问于父曰日何所附曰附于天又问天何所附松奇之就传授以孝经一阅题其上
曰若不如此便不成人尝就羣儿嬉游独以沙列八卦象详观侧玩年十八贡于乡绍兴十八年进士第圭泉州同安簿选邑秀民充弟子员日
与讲说圣贤修己治人之道禁妇女为僧道者罢归请祠监潭州南岳庙明年以陈康伯荐召力辞孝宗即位诏求直言熹上封事言圣躬虽未
有过失而帝王之学不可以不熟讲朝政虽未有阙遗而修御之计不可以不早定利害休戚虽不徧举而本原之地不可以不加意帝王之学
必先格物致知以极夫事物之变使义理所存纤悉毕照则自然意诚心正而可以应天下之务修御之计不时定者讲和之说误之也愿断以
义理之公闭关绝约任贤使能立纪纲励风俗数年之后国富兵强视吾力之强弱观彼衅之浅深徐起而图之四海利病系斯民之休戚斯民
休戚系守令之贤否监司者守令之纲朝廷者监司之本也欲斯民之得其所本原之地亦在朝廷而己今之监司奸赃狼籍肆虐于民者莫非
宰执台谏之亲旧宾客其己失势者既按见其交私之状而斥去之尚在势者岂无其人顾陛下无自而知之耳隆兴元年复召入对其一言大
学之道在乎格物以致其知陛下虽有生知之性高世之行而未尝随事以观理即理以应事是以举措之间动涉疑贰听纳之际未免蔽欺平
治之效所以未着其二言君父之雠不与共戴天今日所当为者非战无以复雠非守无以制胜其三言古圣王制御之道其本不在乎威强而
在乎德业其备不在乎边境而在乎朝廷其具不在乎兵食而乎在纪纲今日谏争尚雍佞幸方张爵赏易致威罚不行民力己殚国用未节时
王之望使金未还汤思退力主和近臣曾觌龙大渊招权故奏及之除武学博士待次干道元年促就职既至而洪适为相复主和论不合归三
年陈俊卿刘珙荐为枢密院编修官待次五年丁内艰六年工部侍郎胡佺以诗人荐与王庭珪同召以未终丧辞七年复召以禄不及养辞九
年梁克家相申前命又辞克家奏熹屡召不起宜褎录执政俱称之帝曰熹安贫守道廉退可嘉特改令入官主管台州崇道观熹以求退得进
于义未安再辞淳熙元年始拜命二年帝欲奖用廉退以励风俗袭茂良行丞相以熹名进除秘书郎力辞且以手书遗茂良言一时权幸羣小
乘闲谗毁乃因熹再辞即从其请主管武夷山冲佑观五年史浩再相除知南康军命便道之官熹再辞不许至郡兴利除害值岁旱遘求荒政
多所全活讫事奏乞依格推赏纳粟人间诣郡学与士子讲论奏复白鹿洞书院为学规俾守之明年夏大旱诏监司郡守条具民间利病遂上
疏天下之务莫大于恤民而恤民之本在人君正心术以立纪纲葢天下之纪纲不能以自立必人主之心术公平正大无偏赏反侧之私然后
有所系而立君心不能以自正必亲贤臣远小人讲明义理之归闭塞私邪之路然后乃可得而正今宰相台省师傅宾友谏诤之臣皆失其职
而陛下所与亲密谋议者不过一二近习之臣上以蛊惑陛下之心志使陛下不信先王之大道而悦于功利之卑说不乐庄士之谠言而安于
私贽之鄙态下则招集天下士大夫之嗜利无耻者文武汇分各入其门所喜则阴为引援擢寘清显所恶则密行訾毁公肆挤排交通货赂所
盗者皆陛下之财命卿置将所窃者皆陛下之柄陛下所谓宰相师傅宾友谏诤之臣或反出其门墙承望其风旨其幸能自立者亦不过龊龊
自守而未尝敢一言以斥之其甚畏公论者乃能畧警逐其徒党之一二既不能深有所伤而终亦不敢正言以捣其囊橐窟穴之所在势成威
立中外靡然尚之使陛下之号令黜陟不复出于朝廷而出于一二人之门名为陛下独断而实出一二人者阴执其柄且云莫大之祸必至之
忧近在朝夕而陛下独未之知帝读之大怒曰是以我为亡也熹以疾请祠不报陈俊卿以旧相守金陵过阙入见荐熹甚力宰相赵雄言于帝
曰士之好名陛下疾之愈甚则人之誉之愈众无乃适所以高之不若因其长用之彼渐当事任能否自见矣乃除熹提举江西常平茶盐公事
旋录救荒劳除直秘阁以前所奏纳粟人未推赏辞会浙东大饥宰相王淮奏改熹提举浙东常平茶盐公事即日单车就道入对首陈灾异之
由与修德任人之说次言陛下即政之初尝选建英豪任以政事不能尽得其人是以不复求贤哲而姑取软熟易制之人以充其位于是左右
私亵使令之贱始得以奉燕闲备驱使而宰相之权日轻又虑其势有所偏而因重以雍已也则时听外臣之论将以阴察此辈之负犯而操切
之陛下既未能循天理公圣心以正朝廷之大体则固己失其本矣而又欲兼听士大夫之言以为驾驭之术则士大夫之进见有时而近习之
从容无闲士大夫之礼貌既庄而难亲其议论又苦而难入近习便嬖侧媚之态既足以蛊心志胥吏狡猾之术又足以眩聪明是以虽欲微抑
此辈而此辈之势日重虽欲兼采公论而士大夫之势日轻重者既挟其重以窃陛下之权轻者又借力于所重以为窃位固宠之计日往月来
浸淫耗蚀使陛下之德业日隳纲纪日坏邪佞充塞货赂公行兵愁民怨盗贼间作灾异数见饥馑荐臻羣小相挺人人皆得满其所欲惟有陛
下了无所得而顾乃独受其獘帝为动容因条救荒七事以献熹始拜命即移书他郡募米商蠲其征及至则客舟之米已辐辏熹日钩访民隐
按行境内单车屏徒从所至人不及知郡县官吏惮其风采至自引去所部肃然凡丁钱和买役法榷酤之政有不便于民者悉厘革之于救荒
之余随事处画必为经久计有短熹者谓其疏于为政帝谓王淮曰朱熹政事却有可观熹以前后奏请多所见抑幸而从者率稽缓后寺蝗旱
相仍不胜忧愤复奏言为今之计独有断自圣心沛然发号责躬求言然后君臣相戒痛自省改其次惟有尽出内库之钱以供大礼之费为收
籴之本诏户部免征旧负漕臣依条检放租税宰臣沙汰被灾路分州军监司守臣之无状者遴选贤能责以荒政庶几下结人心消其乘时作
乱之意不然臣恐所忧者不止于饥殍而将在于盗贼蒙其害者不止于官吏而上及于国家也知台州唐仲友与王淮同里为姻家吏部尚书
郑丙侍御史张大经交荐之迁江西提刑未行熹行部至台讼仲友者纷然按得其实章三上淮匿不以闻熹论愈力仲友亦自辩淮乃以熹章
进呈帝令宰属看详都司陈庸等乞令浙西提刑委清强官究实仍令熹速往旱伤州郡相视熹时留台未行既奉诏益上章论前后六上淮不
得已夺仲友江西新命以授熹辞不拜遂归且乞奉祠时郑丙上疏诋程氏学且以沮熹淮又擢太府寺丞陈贾为监察御史贾面对首论近日
搢绅有所谓道学者大率假名以济伪愿考察其人摈弃勿用葢指熹也十年诏以熹累乞奉祠可差主管台州崇道观既而连奉云台鸿庆之
祠者五年十四年周必大相除熹提点江西刑狱公事以疾辞不许遂行明年淮罢相遂入奏首言近年刑狱失当狱官当择其人次言经总制
钱之病民及江西诸州科罚之獘末言陛下即位二十七年因循荏苒无尺寸之效可以仰酬圣志尝反复思之无乃燕闻蠖濩之中虚明应物
之地天理有所未绝人欲有所未尽是以为善不能充其量除恶不能去其根一念之顷公私邪正是非得失之机交战于其中故礼貌大臣非
不厚而便嬖侧媚得以深被腹心之寄寤寐英豪非不切而柔邪庸谬得以久窃廊庙之权非不乐闻公议正论而有时不容非不堲谗说殄行
而未免误听非不欲报复陵庙雠耻而未免畏怯苟安非不爱养生灵财力而未免叹息愁怨愿陛下自今以往一念之顷必谨而察之此为天
理耶人欲耶果天理也则敬以充之而不使其少有雍阏果人欲也则敬以克之而不使其少有凝滞推而至千言语动作之间用人处事之际
无不以是裁之则圣心洞然中外融彻无一毫之私欲得以介乎其间而天下之事将惟陛下所欲为无不如志矣是行也有要之于路以为正
心诚意之论上所厌闻戒以勿言者熹曰吾平生所学惟此四字岂可回互以欺吾君乎及奏帝曰久不见卿浙东之事朕自知之今当处卿清
要地不复以州县为也时曾觌已死王抃已逐独内侍甘昪尚在熹力以为言帝曰升乃德寿所畀为其有才耳熹曰小人无才安能动人主翌
日除兵部郎官以足疾丐祠本部侍郎林栗尝与熹论易西铭不合劾熹本无学术徒窃张载程颐绪余谓之道学所至辄携门生数十人妄布
孔孟厯聘之风邀索高价不肯供职其伪不可掩帝曰林栗言似过周必大言熹上殿之日足疾未瘳勉强登对帝曰朕亦见其跛曳左补阙薛
叔似亦奏援熹乃令依旧职江西提刑太常博士叶适上疏与栗辨谓其言无一实者谓之道学一语无实尤甚往日王淮表里台谏阴废正人
葢用此术诏熹昨入对所论皆新任职事朕亦谅其诚复从所讲司疾速之任会胡晋臣除侍御史首论栗执抝不通喜同恶异无事而指学者
为党乃黜栗知泉州熹再辞免除直宝文阁主管西京嵩山崇福宫未踰月再召熹又辞始熹尝以为口陈之说有所未尽乞具封事以闻至是
投匦进封事曰今天下大势如人有重病内自心腹外达四支无一毛一发不受病者且以天下之大本与今日之急务为陛下言之大本者陛
下之心急务则辅翼太子选任大臣振举纲纪变化风俗爱养民力修明军攻六者是也古先圣王兢兢业业持守此心是以建师保之官列谏
诤之职凡饮食酒浆衣服次舍器用财贿与夫宦官宫妾之政无一不领于冢宰使其左右前后一动一静无不制以有司之法而无纤芥之隙
瞬息之顷得以隐其毫发之私陛下所以精一克复而持守其心果有如此之功乎所以修身齐家而正其左右果有如此之效乎宫省事禁臣
固不得而知然爵赏之滥货赂之流闾巷窃言久已不胜其籍籍则陛下所以修之家者恐未有以及古之圣王也至于左右便嬖之私恩遇过
当往者渊觌说抃之徒势焰熏灼倾动一时今己无可言矣独有前曰臣所面陈者虽蒙圣慈委曲开譬然臣之愚窃以为此辈但当使之守门
传命供埽除之役不当假借崇长使得逞邪媚作淫巧于内以荡上心立门庭招权势于外以累圣政臣闻之道路自王抃既逐之后诸将差除
多出此人之手陛下竭生灵膏血以奉军旅顾乃未尝得一温饱是皆将帅巧为名色夺取其粮肆行货赂于近习以图进用出入禁闼腹心之
臣外交将帅共为欺蔽以至于此而陛下不悟反宠昵之以是为我之私人至使宰相不得议其制置之得失给谏不得论其除授之是非则陛
下所以正其左右者未能及古之圣王又明矣至于辅翼太子则自王十朋陈良翰之后宫僚之选号为得人而能称其职者葢己鲜矣而又时
使邪佞儇薄阘冗庸妄之辈或得参错于其间所谓讲读亦始以应文备数而未闻其有箴规之效至于从容朝夕陪侍游燕者又不过使臣宦
者数辈而己师傅宾客既不复置而詹事庶子有名无实其左右春坊遂直以使臣掌之既无以发其隆师亲友尊德乐义之心又无以防其戏
慢媟狎奇□杂进之害宜讨论前典置师傅宾客之官罢去春坊使臣而使詹事庶子各复其职至于选任大臣则以陛下之聪明岂不知天下
之事必得刚明公正之人而后可以任哉其所以常不得如此之人而反容鄙夫之窃位者直以一念之间未能彻其私邪之蔽而燕私之好便
嬖之流不能尽由于法度若用刚明公正之人以为辅相则恐其有以妨吾之事害吾之人而不得肆是以选择之际常先排摈此等而后取凡
疲懦软熟平日不敢直言正色之人而揣摩之又于其中得其至庸极陋决可保其不至于有所妨者然后举而加之于位是以除书未出而物
色先定姓名未显而中外己逆知其决非天下第一流矣至于振肃纪纲变化风俗则今日宫省之间禁密之地而天下不公不正之人顾乃得
以窟穴盘据于其间而陛下目见耳闻无非不公不正之事则其所以熏蒸销铄使陛下好善之心不着疾恶之意不深其害己有不可胜言者
矣及其作奸犯法陛下又未能深割私爱而付诸外廷之议论以有司之法是以纪纲不正于上风俗颓獘于下其为患之日久矣而浙中为尤
甚大率习为软美之态依阿之言以不分是非不辨曲直为得计甚者以金珠为脯醢以契券为诗文宰相可啖则啖宰相近习可通则通近习
惟得之求无复廉耻一有刚毅正直守道循理之士出乎其间则羣议罪排指为道学而加以矫激之罪戾十数年来以此二字禁锢天下之贤
人君子复如昔时所谓元佑学术者排摈诋辱必使无所容其身而后己此岂治世之事哉至于爱养民力修明军政则自虞允文之为相也尽
取版曹岁入窠名之必可指拟者号为岁终羡余之数而输之内帑顾以其有名无实积累挂入空载簿籍不可催理者拨还版曹以内帑之积
将以备他日月兵进取不时之须然自是以来二十余年内帑岁入不知几何而认为私贮典以私人宰相不得以式贡均节其出入版曹不得
以簿书勾考其在亡日销月耗以奉燕私之费者葢不知几何矣而曷尝闻其能用此钱以易敌人之首如太祖之言哉徒使版曹经费阙乏日
甚督促日峻至废去祖宗以来破分良法而必以十分登足为限以为未足则又造为比较监司郡守殿最之法以诱胁之于是中外承风竞为
苛急此民力之所以重困也诸将之求进也必先掊克士卒以殖私利然后以此自结于陛下之私人而蕲以姓名达于陛下之贵将贵将提其
姓名即以付之军中使自什伍以上节次保明称其材武堪任将帅然后具奏牍而言之陛下之前陛下但见等级推先案牍具备则诚为以公
荐而可以得人矣而岂知其论价输钱己若晚唐之债帅哉夫将者三军之司命而其选置之方乖刺如此则彼智勇材略之人孰肯抑心下首
于宦官宫妾之门而陛下之所得以为将帅者皆庸夫走卒而犹望其修明军政激劝士卒以强国势岂不误哉凡此六事皆不可缓而本在于
陛下之一心一心正则六事无有不正一有人心私欲以介乎其间则虽欲惫精劳力以求正夫六事者亦将徒为文具而天下之事愈至于不
可为矣疏入夜漏下七刻帝己就寝亟起秉烛读之明日除主管太一宫兼崇政殿说书熹力辞除秘阁修撰奉外祠光宗即位再辞职仍直宝
文阁降诏奖谕居数月除江东转运副使以疾辞改知漳州奏除属县无名之赋七百万减经总制钱四百万以习俗未知礼采古丧葬嫁娶之
仪揭以示之命父老解说以教子弟士俗崇信释氏男女聚僧庐为传经会女不嫁者为庵舍以居熹悉禁之常病经界不行之害会朝论欲行
泉汀漳三州经界熹乃访事宜择人物及方量之法上之而土居豪右侵渔贫弱者以为不便沮之宰相留正泉人也其里党亦多以为不可行
布衣吴禹珪上书讼其扰人诏且需寻令先行漳州经界明年以史浩请数天下人望乃除熹秘阁修撰主管南京鸿庆宫再辞诏论撰之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