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通志 - 第 1215 页/共 1359 页

资尚何望其振纪纲以威海内哉南渡以来大抵遵祖宗之旧虽微有因革增损不足为轻重有无如赵鼎诸臣固已不究变通之理况秦桧尽 取而沮毁之忍耻事雠饰太平于一隅以为欺其罪可胜诛台陛下愤王业之屈于一隅励志复雠不免籍天下之兵以为强括郡县之利以为 富加惠百姓而富人无五年之积不重征税而大商无巨万之藏国势日以困竭臣恐尺籍之兵府库之财不足以支一旦之用也陛下蚤朝宴 罢冀中兴日月之功而以绳墨取人以文法莅事圣断裁制中外而大臣充位胥吏坐行条令而百司逃责人才日以阘茸臣恐程文之士资格 之官不足当度外之用也艺祖经画天下之大略太宗已不能尽用今其遗意岂无望于陛下也陛下苟推原其意而行之可以开社稷数百年 之基而况于复故物乎不然维持之具既穷臣恐祖宗之积累亦不足恃也夫吴蜀天地之偏气钱塘又吴之一隅当唐之衰钱镠以闾巷之雄 起王其地自以不能独立常朝事中国以为重及我宋受命俶以其家入京师而自献其士故钱塘终始五代被兵最少而二百年之闲人物日 以繁盛遂甲于东南及建炎绍兴之闲秦桧又从而备百司庶府以讲礼乐于其中其风俗固已华靡士大夫又从而治园囿台榭以乐其生于 干戈之余上下晏安而钱塘为乐国矣一隙之地本不足以容万乘而镇压且五十年山川之气盖亦发泄而无余矣故谷粟桑麻丝枲之利岁 耗于一岁禽兽鱼鳖草木之生日微于一日而上下不以为异也公卿将相大抵多江浙闽蜀之人而人才亦日以凡下场屋之士以十万数而 文墨小异已足以称雄于其闲矣陛下据钱塘已耗之气用闽浙日衰之士而欲鼓东南习安脆弱之众北向以争中原臣是以知其难也荆襄 之地虽为偏方然未有偏方之气五六百年而不发泄者况其东通吴会西连巴蜀南极湖襄北控关洛左右伸缩皆足以为进取之机今诚能 开垦其地洗濯其人以发泄其气而用之使足以接关洛之气则可以争衡于中国矣是亦形势消长之常数也陛下慨然移都建业百司庶府 皆从草创军国之仪皆从简略又作行宫于武日以示不敢宁居之意常以江淮之师为金人侵轶之备而精择一人之沈鸷有谋开豁无他者 委以荆襄之任宽其文法听其废置抚摩振厉于三四年之闲则国家之势成矣此诚今日大有为之机不可苟安以玩岁月也臣不佞自少有 驱驰四方之志尝数至行都人物如林其论皆不足以起人意臣是以知陛下大有为之志孤矣今世之儒士自以为得正心诚意之学者皆风 痹不知痛痒之人也举一世安于君父之雠而方低头拱手以谈性命不知何者谓之性命乎陛下接之而不任以事臣于是服陛下之仁今世 之才臣自以为得富国强兵之术者皆狂惑以肆叫呼之人也不以暇时谋究立国之本末而方扬眉伸气以论富强不知何者谓之富强乎陛 下察之而不敢尽用臣于是服陛下之明陛下厉志复雠足以对天命笃于仁爱足以结民心而又明足以照临羣臣一偏之论此百代之英主 也今乃委任庸人笼络小孺以迁延大有为之岁月臣不胜愤悱是以忘其贱而献其愚陛下诚令臣毕陈于前岂惟臣区区之愿将天地祖宗 之灵实与闻之书奏孝宗咨叹欲牓朝堂以励羣臣用种放故事召令上殿将擢用之左右大臣莫知所为惟曾觌知之将见亮亮耻之踰垣而 逃觌不悦大臣尤恶其直言无讳交沮之乃有都堂审察之命宰相问所欲言皆落落不少贬又不合待命十日再诣关上书曰臣妾意国家维 持之具至今日而穷而艺祖皇帝经画天下之大指犹可恃以长久苟推原其意而变通之则恢复不足为犬然而变通之道有三有可以迁延 数十年之策有可以为百五十六年之计有可以复开数百年之基事势昭然而效见殊绝非陛下聪明度越百代决不能一一听之臣不敢泄 之大臣之前而大臣拱手称旨以问臣亦姑取其大体之可言者三事以答之其一曰二圣北狩之痛盖国家之大耻而天下之公愤也正在主 上与二三大臣振作其气以泄其愤使人人如报私雠其二曰国家之规模使天下奉规矩准绳以从事羣臣救过之不给而何暇展布四体以 求济度外之功哉其三曰艺祖皇帝用天下之士人以易武臣之任事者故本朝以儒立国而儒道之振独优于前代今天下之士熟烂委靡诚 可厌恶正在主上与二三大臣反其道以教之作其气而养之使临事不至乏才随才皆足有用则立国之规模不至戾艺祖之本旨而东西驰 骋以定祸乱不必专在武臣也臣所以为大臣论者其略如此书既上帝欲官之亮笑曰吾欲为社稷开数百年之基宁用以博一官乎亟渡江 而归日落魄醉酒与邑之狂士饮醉中戏为大言言涉犯上一士欲中亮以其事首刑部侍郎何澹尝为考试官黜亮亮不平语数侵澹澹闻而 嗛之即缴状以闻事下大理笞掠亮无完肤诬服为不轨事闻孝宗知为亮尝阴遣左右廉知其事及奏入取旨帝曰秀才醉后妄言何罪之有 划其牍于地亮遂得免居无何亮家僮杀人于境适被杀者尝辱亮父次尹其家疑事由亮闻于官笞搒僮死而复苏者数不服又囚亮父于州 狱而属台官论亮情重下大理时丞相王淮知帝欲生亮而辛弃疾罗点素亮亮才援之尤力复得不死亮自以屡遭大狱归家益厉志读书所 学益博其学自孟子后惟推王通尝曰研穷义理之精微辨析古今之同异原心于杪忽较礼于分寸以积累为工以涵养为正晬面盎背则于 诸儒诚有愧焉至于堂堂之陈正正之旗风雨云雷交发而并至龙蛇虎豹变现而出没推倒一世之智勇开拓万古之心胷自谓差有一日之 长亮意盖指朱熹吕祖谦等云高宗崩金遣使来吊简慢而光宗由潜邸判临安府亮感孝宗之知至金陵视形势复上疏曰有非常之人然后 可以建非常之功求非常之功而用常才出常计举常事以应之者不待知者而后知其不济也秦桧以和误国二十余年而天下之气索然无 余矣陛下慨然有削平宇内之志又二十余年天下之志始知所向其有功于宗庙社稷者非臣区区所能诵说其万一也高宗皇帝春秋既高 陛下不欲大举惊动慈颜抑心俯首以致色养圣孝之盛书册之所未有也今者高宗既已祔庙天下之英雄豪杰皆仰首以观陛下之举动陛 下其忍使二十年闲所以作天下之气者一旦而复索然乎东宫居曰监国行曰抚军陛下何以不于此时而命东宫为抚军大将军岁巡建业 使之兼统诸司尽护诸将置长史司马以专其劳而陛下于宅忧之余运用人才均调天下以应无穷之变此肃宗所以命广平王之故事也陛 下傥以大义为当正抚军之言为可行则当先经理建业而后使临之纵今岁未为北举之谋而为经理建康之计以振动天下而与金绝陛下 之初志亦庶几于少伸矣大略欲激孝宗恢复而是时孝宗将内禅不报由是在廷交怒以为狂怪 【按名臣言行录云孝宗朝垂拱殿成亮 进赋以颂德又进郊祀庆成赋皆不报光宗即位伏阙上鉴成箴又不报宋史不载谨附识】 先是乡人会宴末胡椒特置亮羹胾中盖村俚敬 待异礼也同坐者归而暴死疑食异味有毒已入大理会吕兴何念四殴吕天济且死恨曰陈上舍使杀我县令王恬实其事台官谕监司选酷 吏讯问无所得取入大理众意必死少卿郑汝谐阅其单辞大异曰此天下奇材也国家若无罪而杀士上干天和下伤国脉矣力言于光宗遂 得免未几光宗策进士问以礼乐刑政之要亮以君道师道对且曰臣窃叹陛下之于寿星莅政二十有八年之闲宁有一政一事之不在圣怀 而问安视寝之余所以察辞而观色因此而得彼者其端甚众亦既得其机要而见诸施行矣岂徒一月四朝而以为京邑之美观也哉时光宗 不朝重华宫羣臣更进迭谏皆不听得亮策乃大喜以为善处父子之闲奏名第三御笔擢第一既知为亮则大喜曰朕擢果不谬孝宗在南内 宁宗在东宫闻之皆喜故赐第诰词曰尔蚤以艺文首贤能之书旋以论奏动慈宸之听亲阅大对嘉其渊源擢置举首殆天留以遗朕也授佥 书建康府判官厅公事未至官一夕卒亮志存经济重许可人人见其肺肝与人言必本于君臣父子之义虽为布衣荐士恐弗及家仅中产畸 人寒士衣食之久不衰卒之后吏部侍郎叶适请于朝命补一子官非故典也端平初谥文毅更与一子官   △郑樵   郑樵字渔仲兴化军莆田人好著书不为文章自负不下刘向扬雄居夹漈山谢绝人事久之乃游名山大川搜奇访古遇藏书家必借留 读尽乃去赵鼎张浚而下皆器之初为经旨礼乐文字天文地理虫鱼草木方书之学皆有论辨绍兴十九年上之诏藏秘府樵归益励所学从 者二百余人以侍讲王纶贺允中荐得召对因言班固以来厯代为史之非帝曰闻卿名久矣敷陈古学自成一家何相见之晚邪授右迪功郎 礼兵部架阁以御史叶义问劾之改监潭州南岳庙给札归钞所著通志书成入为枢密院编修官寻兼摄检详诸房文字请修金正隆官制因 求入秘书省翻阅书籍未几又坐言者寝其事金人之侵边也樵言岁生分在宋金主将自殂后果然高宗幸建康命以通志进会病卒学者称 来漈先生樵好为考证伦类之学成书虽多大抵博学而宾要平生甘枯淡乐施与独切切于仕进识者以是少之 【按宋史此下附林霆传 今改附忠义林冲之传后】   △程迥   程迥字可久应天府宁陵人家于沙随靖康之乱徙绍兴之余姚年十五丁内外艰孤贫飘泊无以自振二十余始知读书时乱甫定西北 士大夫多在钱塘迥得以考德问业焉登隆兴元年进士第厯扬州泰兴尉训武郎扬大烈有田十顷死而妻女存俄有讼其妻非正室者官没 其赀且追十年所入租部使者以诿迥迥曰大烈死赀产当归其女女死当归所生母可也调饶州德兴丞盗入县民齐匊家平素所不快者皆 罥絓逮狱州属迥决禁囚辨其冤者纵遣之匊讼不已会获盗宁国匊犹讼还所纵之人迥曰盗既获矣再令追捕或死于道路使其骨肉何依 岂审冤之道哉唐肃宗时县有程氏女其父兄为盗所杀因掠女去隐忍十余年手刃尽诛其党刳其肝心以祭其父兄迥取春秋复雠之义颂 之曰大而得其正者也表之曰英孝程烈女改知隆兴府进贤县省符不知平江府王佐决陈长年辄私卖田其从子愬有司十有八年母鱼氏 年七十坐狱廷辨按法追正令候母死服阕日理为己分令天下郡县视此为法迥为议曰天下之人孰无慈母子若孙宜定省温凊不宜有私 财也在律别籍者有禁异财者有禁当报牒之初县令杖而遣之使听命于其母可矣何稽迟徧愬有司而达于登闻院乎春秋谷梁传注曰臣 无讼君之道为卫侯郑与元咺发论也夫诸侯之于命大夫犹若此子孙之于母乃使坐狱以对吏乎按令文分财产谓祖父母父母服阕以前 所有者然则母在子孙不得有私财借使其母一朝尽费其子孙亦不得违教令也既使归于其母其日前所费乃卑幼辄用尊长物法须五年 尊长告乃为理何至豫期母死又开他日争讼之端也抑亦安知不合之子孙不死于母之前乎守令者民之师帅政教之所由出诚宜正守令 不职之愆与子孙不孝之罪以儆天下民饥府檄有愬闭籴及粜与商贾者迥即论报之曰力田之人细米每斗才九十五文逼于税赋是以出 籴非上户也县境不出资宝苟不与外人交易输官之钱何由而得今强者羣聚胁持取钱殴伤人者甚众吾民不敢入市坐致缺食申论再三 见从乃已县大水无稻麦郡蠲租税至薄回白于府曰是驱民流徙耳赋不可得徒存欠籍乃悉蠲之郡僚犹曰渡江以来未尝全放恐户部不 从迥力论之曰康人损七则租康调俱免今损十矣夏税役钱不免是犹用其二也不可谓宽议乃息境内有妇人佣身绩纺春簸以养其姑其 子为人牧牛亦干饭以饷祖母迥廉得之白于郡郡给以钱粟调信州上饶县岁纳租数万石旧法加倍又取斛面米迥力止绝之尝曰令与吏 服食者皆此邦之民膏血也曾不是思而横敛虐民鬼神其无知乎州郡督索经总钱甚急迥曰斯钱古之除陌之类今其类乃三倍正赋民何 以堪反复言之当路奉祠寓居番阳之萧寺程祥者从伯父待制昌禹来居番阳昌禹死遂失所依祥继亡祥妻度氏犹质卖奁具以抚养孤子 久之罄竭濒死邻家皆莫识其面有欲醮之者度曰吾儿幼若事他人使母不得抚其子岂不负良人乎终辞焉或为迥言其事迥走告郡守月 给钱粟迥居官临之以庄政宽而明令简而信绥强抚弱达以恩义积年雠讼一语解去猾吏奸民皆悛悔欺诈以革暇则宾礼贤士从容尽欢 进其子弟之秀者与之均礼为之陈说诗书执问疑难者不问蚤暮势位不得以交私祠庙非典祀不谒表隐德潜善以励风俗或周其穷阨俾 全节行听讼期于明允凡上官所未悉者必再三抗辨不为苟止贵溪民伪作吴渐名诬愬县令石邦彦迥言匿名书不当受转运使不谓然遂 兴大狱瘐死者十有四人及闻省寺讫报如迥言迥尝授经学于昆山王葆嘉禾闻人茂德严陵喻樗所著有古易考古易章句古占法易传外 编春秋传显微例目论语传孟子章句文史评经史说诸论辨太元补赞户口田制贡赋书干道振济录医经正本书条具干道新书度量权三 器图义四声韵淳熙杂志南斋小集卒官朝奉郎朱熹与迥子绚书称其博闻至行追配古人当世之务又所通该非独章句之儒而已绚以致 仕恩调巴陵尉摄邑事能理冤狱孙仲熊亦有名   △刘清之   刘清之字子澄临江人受业于兄靖之甘贫力学博极书传登绍兴二十七年进士第调袁州宜春县主簿改建德请于州俾民自实其户 由是赋役平争讼息调高安县丞 【按宋史误作万安考名臣言行录调瑞州高安丞今据改】 时江右大祲郡檄视旱徒步阡陌亲与民接 凡所蠲除具得其实州议减常平米直清之曰此惠不过三十里内耳外乡远民势岂能来老幼疾患之人必有馁死者今有粟之家闭不肯粜 实窥伺攘夺者众也在我有政则大家得钱细民得米两适其便乃请均境内之地为八俾有粟者分振其乡官为主之规画防闲民甚赖之帅 龚茂良荐于朝发运使史正志按部至筠俾清之拘集州县畸零之赋清之不可清之有同年生在幕中谓曰侍郎因子言谓子爱民特立将荐 子矣甚以阀阅来清之贻以书曰所谓赢资者皆州县侵刻于民法所当禁纵有赢资是所谓羡余也献之自下而诏止之今则止而求之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