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通志 - 第 813 页/共 1359 页

常州过葬轼汝州郏城小峨眉山遂家颍昌营湖阴水竹数亩名曰小斜川自号斜川居士卒年五十二初监太源府税次知颍昌府郾城县皆 以法令罢晚权通判中山府时称为小坡盖以轼为大坡也其叔辙每称过孝以训宗族且言吾兄远居海上惟成就此儿能文也七子钥籍节 笈簟篴箾   △苏辙   苏辙字子由年十九与兄轼同登进士科又同策制举辙极言得失而于禁廷之事尤为切至曰陛下即位三十余年矣平居静虑亦尝有 忧于此乎无忧于此乎臣伏读制策陛下既有忧惧之言矣然臣愚窃意陛下有其言耳未有其实也往者西夏作难陛下昼不安坐夜不安席 天下皆谓陛下忧惧小心如周文王然自西方解兵陛下弃置忧惧之心二十年矣古之圣人无事则深忧有事则不惧夫无事而深忧者所以 为有事之不惧也今陛下无事则不忧有事则大惧臣以为忧乐之节易矣臣闻近岁以来宫中贵姬至以千数歌舞饮酒优笑无度坐朝不闻 咨谟便殿无所顾问三代之衰汉唐之季女宠之害陛下亦知之矣久而不止百蠹将由之而出内则蛊惑之所污以伤和伐性外则私谒之所 乱以败政害事陛下无谓好色于内不害外事也今海内穷困生民怨苦而宫中好赐不为限极所欲则给不问有无司会不敢争大臣不敢谏 契丹持敕迅若兵火国家内有养士养兵之费外有契丹西夏之奉陛下又自为一阱以耗其遗余臣恐陛下以此得谤而民心不归也策入辙 自谓必见黜考官司马光第以三等范镇难之考官胡宿以为不逊请黜之仁宗曰以直言召人而以直言弃之天下其谓我何宰相不得己寘 之下等授商州军事推官时父洵被命修礼书兄轼签书凤翔判官辙乞养亲京师三年轼还辙为大名推官神宗二年辙上书言事召对延和 殿时王安石以执政与陈升之领三司条例命辙为之属吕惠卿附安石辙与论多相牾安石出青苗书使辙熟议曰有不便以告勿疑辙曰以 钱贷民使出息二分本以救民非为利也然出纳之际吏缘为奸虽有法不能禁钱入民手虽良民不免妄用及其纳钱虽富民不免踰限如此 则恐鞭棰必用州县之事不胜烦矣唐刘晏掌国计未尝有所假贷有尤之者晏曰使民侥幸得钱非国之福使吏倚法督责非民之便吾虽未 尝假贷而四方丰凶贵贱知之未尝逾时有贱必籴有贵必粜以此四方无甚贵甚贱之病安用贷为晏之所言则常平法耳今此法见在而患 不修公诚能有意于民举而行之则晏之功可立俟也安石曰君言诚有理当徐思之自此逾月不言青苗会河北转运判官王广兼奏乞度僧 牒数千为本钱于陕西漕司私行青苗法春散秋敛与安石意合于是青苗法遂行安石因遣人使之四方访求遗利中外皆莫敢言辙往见陈 升之曰昔嘉佑末遣使宽恤诸路各务生事还奏多不可行为天下笑今何以异此又以书抵安石力陈其不可安石怒将加以罪升之止之以 为河南推官会张方平知陈州辟为教授寻授齐州掌书记改著作佐郎徙签书南京判官坐兄轼以诗得罪谪监筠州盐酒税移知绩溪县哲 宗立以秘书省校书郎召元佑元年为右司谏宣仁后临朝用司马光吕公着欲革弊事而旧相蔡确韩缜枢密使章惇皆在位几伺得失辙皆 论去之吕惠卿自知不免乞宫观以避贬窜辙具疏其奸以散官安置建州司马光以王安石雇役之害欲复差役辙言自罢差役仅二十年吏 民皆未习惯若不穷究首尾忽遽便行恐既行之后别生诸弊今州县役钱例有积年宽剩大约足支数年且依旧雇役尽今年而止催督有司 审议差役趁今冬成法来年役使乡户但使既行之后无复人言则进退皆便光又以安石私设诗书新义考试天下士欲改科举别为新格辙 言进士来年秋试日月无几诗赋虽小技比次声律用功不浅至于治经诵读讲解尤不轻易乞来年科场一切如旧惟经义兼取注疏及诸家 论议或出己见不专用王氏学仍罢律义令举人知有定论一意为学以待选试然后徐议元佑五年以后科举格式未为晚也光皆不能从初 神宗以夏国内乱用兵攻讨乃于熙河增兰州于延安增安疆米脂等五砦二年夏遣使贺登位使还未出境又遣使入境朝廷知其有请兰州 五砦地意大臣议弃守未决辙言曰顷者西人虽至疆场之事初不自言葢欲使此议发自朝廷得以为重朝廷深觉其意忍而不予彼若点集 兵马屯聚境上许之则畏兵而予不复为恩不予则边衅一开祸难无己况今日之事主上妙年母后听断将帅吏士恩情未接兵交之日谁使 效命惟乞圣心以此反复思虑早赐裁断无使西人别致猖狂于是朝廷许还五砦夏人遂服迁起居郎中书舍人朝廷议回河故道辙为公着 言河决而北自先帝不能回今不因其旧而修其未至乃欲取而回之其为力也难而为责也重是谓智勇势力过先帝也先着深然其言进户 部侍郎辙因转对言曰财赋之原出于四方而委于中都故善为国者藏之于民其次藏之州郡州郡有余则转运司常足转运司既足则户部 不困唐制天下赋税其一上供其一送使其一留州每有缓急王命一出舟车相衔大事以济祖宗以来诸道蓄藏之计犹极丰厚是以敛散及 时纵合由己利柄所在所为必成自熙寍以来言利之臣不知本末之术欲求富国而先困转运司转运司既困则上供不继而户部亦惫矣故 内帑别藏虽积如邱山而委为朽坏无益于算也寻又言臣以祖宗故事考之今日本部所行体例不同利害相远宜随事措置以塞弊原谨具 三弊以闻其一曰分河渠案以为都水监其二曰分冑案以为军器监其三曰分修造案以为将作监三监皆隶工部则本部所专其余无几出 纳损益制在他司顷者司马光秉政知其为害尝使本部收揽诸司利权当时所收不得其要至今三案犹为他司所擅自数十年以来羣臣每 因一事不举辄入建他司利权一分用财无艺他司以办事为效则不恤财之有无户部以给财为功则不问事之当否彼此各营一职其势不 复相知虽使户部得材智之臣终亦无益能否同病府库卒空今不早救后患必甚昔嘉佑中京师频岁大水大臣始取河渠案置都水监而大 不便者河北有外监丞侵夺转运司职事转运司之领河事也郡之诸埽埽之吏兵储蓄无事则分有事则合水之所向诸埽趋之吏兵得以并 功储畜得以并用故事作之日无暴敛伤财之患事定之后徐补其阙两无所妨自有监丞据法责成缓急之际诸埽不相为用而转运司不胜 其弊矣此工部都水监为户部之害一也先帝并建六曹随曹付事故三司故事多隶工曹名虽近正而实非利昔冑案所掌今内为军器监而 上隶工部外为都作院而上隶提刑司欲有兴作户部不得与议访闻河北道近岁为羊浑脱动以千计浑脱之用必军行过渡无船然后须之 而其为物稍经岁月必至蠹败朝廷无出兵之计而有司营戢至使公私应副亏财害物若专任转运司必不至此此工部都作院为户部之害 二也昔修造案掌百工之事事有缓急物有利害皆得专之今工部以办职为事则缓急利害谁当议之朝廷近以箔场竹箔积久损烂创令出 卖上下皆以为当指挥未几复以诸处营造岁有科制遂令般运堆积以破出卖之计臣不知将作见工几何一岁所用几何取此积彼未用之 闲有无损败而遂为此计本部虽知不便而以工部之事不敢复言此工部将作监为户部之害三也愿明诏有司罢外水监丞举北河事及诸 路都作院皆归转运司至于都水军器将作三监皆兼隶户部使定其事之可否裁其质之多少而工部任其功之良苦程其作之迟速制出于 一而后天下贫富可责之户部矣哲宗从之惟都水仍旧朝廷以吏部元丰所定吏额比旧额数倍命辙量事裁减辙白宰执请据实立额竢吏 之年满转出或事故死亡者勿补及额而止不过十年羡额当尽吕大防命诸司吏任永寿与省吏数人典之遂背辙议裁损吏员复以好恶改 易诸局次永寿旋以赃刺配大防畧依辙议行之代轼为翰林学士寻权吏部尚书使契丹还为御史中丞自元佑初一新庶政至是五年元丰 旧党分布中外多起邪说以摇撼在位吕大防刘挚患之欲稍引用以平夙怨谓之调停宣仁后疑不决辙面斥其非复上疏曰臣近面论君子 小人不可并处圣意似不以臣言为非者然天威咫尺言词迫遽有所不尽臣而不言谁当救其失者亲君子远小人则主尊国安疏君子在小 人则主忧国殆此理之必然未闻以小人在外忧其不悦而引之于内以自遗患也故臣谓小人虽不可任以腹心至于牧守四方奔走庶务无 所偏废可也若遂引之于内是犹患盗贼之欲得财而导之于寝室如虎豹之欲食肉而开之以垧牧无是理也且君子小人势同冰炭同处必 争一争之后小人必胜君子必败何者小人贪利忍耻击之则难去君子洁身重义沮之则引退古语曰一熏一莸十年尚犹有臭盖谓此矣先 帝聪明圣智疾颓靡之俗将以纲纪四方比隆三代而臣下不能将顺造作诸法上逆天意下失民心二圣因民所愿取而更之上下忻慰则前 者用事之臣今朝廷虽不加斥逐其势亦不能复留尚赖二圣慈仁宥之于外盖己厚矣而议者乃欲招而纳之与之共事谓之调停此辈若返 必将戕害正人渐复旧事以快私忿人臣被祸盖不足言臣所惜者祖宗朝廷也惟陛下断自圣心勿使小人一进后有噬脐之悔则天下幸甚 疏入宣仁后曰辙疑吾君臣兼用邪正其言极中理调停之说遂己 【伏读通鉴辑览  御批用人为致治大纲岂直稍参私意朝廷党援 之弊在上者方当力为整饬以挽颓风若欲平臣下夙怨曲事调停尚复成何政体大防所见迂谬不若辙之持论正当也】 辙又奏曰窃见方 今天下虽未大治而祖宗纲纪具在州郡民物粗安若大臣正己平心无生事要功之意因弊修法为安民靖国之术则人心自定虽有异党谁 不归心但患朝廷举事类不审详曩者黄河北流正得水性而水官穿凿欲导之使东及陛下遣使按视知不可为犹或固执不从经今累岁回 河虽罢减水尚存遂使河朔生灵财力俱困今者西夏青唐外皆臣顺朝廷招来之厚惟恐失之而熙河将吏创筑二堡以侵其膏腴议纳醇忠 以夺其节钺功未可觊争己先形朝廷虽知其非终不明白处置若遂养成边衅关陕岂复安居如此二事则臣所谓宜正己平心无生事要功 者也昔嘉佑以前乡差衙前民闲常有破产之思熙寍以后出卖坊场以雇衙前民闲不复知有衙前之苦及光佑之初一例复差官收坊场之 钱民出衙前之费四方惊顾众议沸腾寻知不可旋又复雇去年之秋又复差法夫熙寍雇役之法三等人户并出役钱上户以家产高强出钱 无艺下户昔不充役亦遣出钱故此二等人户不免咨怨至于中等昔既己自差役今又出钱不多雇法之行最为其便且如畿县中等之家例 出役钱三贯若经十年为钱三十贯而己今差役既行农民在官日使百钱最为轻费然一岁之用己为三十六贯二年役满为费七十余贯罢 役而归宽乡得闲三年狭乡不及一岁以此较之则差役五年之费倍于雇役十年赋役所出多在中等如此二事则臣所谓宜因弊修法为安 民靖国之术者也四事不去彼心怀异同者有以借口多造谤议待时而发以摇撼众听矣伏乞宣谕宰执事有失当改之勿疑法或未完修之 无倦苟民心既得则异议自消陛下端拱以享承平岂不休哉大臣耻过终莫肯改六年拜尚书右丞进门下侍郎初夏人来贺登极相继求和 且议地界朝廷许之议久不决明年夏人以兵袭泾原杀掠弓箭手数千人朝廷不问遣使往赐策命夏人受礼倨慢不复入谢再犯泾原四年 来贺坤成节且议地界朝廷以岁赐予之地界又未决夏人乃以疆事多方侵求熙河将佐范育种谊等遂背约侵筑买孤胜如二堡夏人即平 荡之育等又欲以兵纳赵醇忠及擅招其部人千余朝廷却而不受西边骚然辙乞罢育谊别择老将以守熙河宣仁后以为然大臣竟主育谊 不从辙又面奏人君与人臣事体不同人臣虽明见是非而力所不加须至且止人君于事不知则己知而不能行则事权去矣臣今言此葢欲 陛下收揽威柄以正君臣之分而己若听其所为不以渐制之及其太甚必加之罪事至如此岂朝廷美事故臣欲保全大臣非欲害之也六年 熙河奏夏人十万骑压通远军境三日而退乞因其退急移近里堡砦于界乘利而往不须复守诚信下大臣会议辙曰当先定议欲用兵耶不 用耶吕大防曰如合用兵亦不得不用辙曰凡用兵先论理之曲直我若不直兵决不当用朝廷顷与夏人议地界欲用庆历旧例以彼此见今 住处当中为界此理最简直夏人不从朝廷遂不固执盖朝廷临事常患先易后难此所谓先易者也既而许于非所赐城砦依绥州例以二十 里为界十里为堡铺十里为草地要约纔定朝廷又要两砦界首侵夏地一抹取直夏人见从又要夏界更留草地十里夏人亦许凡此所谓后 难者也今欲于定西地与陇诺堡一抹取直所侵夏地凡百数十里陇诺祖宗旧疆岂所谓非所赐城砦耶此则不直致寇之大者也刘挚曰不 用兵虽美然事有须用兵者亦不可不用也辙奏曰夏兵十万压熙河境上不于他处专于所争处杀人掘崖巉此意可见此非西人之罪皆朝 廷不直之故熙河帅臣辄敢生事不守诚信请诘责之后屡因边兵深入夏地宣仁后遂从辙议时三省除李清臣吏部尚书给事中范祖禹封 还诏书左正言姚腼亦言之三省复除蒲宗孟兵部尚书辙奏前除清臣给谏纷然争之今又用宗孟恐不便宣仁后曰柰阙官何辙曰尚书阙 官己数年何尝阙事今日用此二人正与去年用邓温伯无异此三人者昔与王珪蔡确辈并进意思与今日圣政不合见今尚书共阙四人若 并用似此四人使党类互进恐朝廷自是不安静矣议遂止绍圣初哲宗起李清臣为中书舍人邓润甫为尚书左丞二人稍复言熙丰事以激 怒哲宗意会廷试进士清臣撰策题即为邪说 【伏读通鉴辑览  御批润甫首倡绍述之说章吕党人接踵复进专务攻讦司马光诸人 为事甚至发策以此相诋諆试士以此衡甲乙左袒右袒门户判然望纪纲肃清何可得哉】 辙谏曰伏见御试策题历诋近岁行事有绍复熙 寍元丰之意臣谓先帝以天纵之才行大有为之志其所设施度越前古盖有百世不可改者在位近二十年而终身不受尊号宗室恩止袒免 减朝廷无穷之费役法雇募衙前免民闲破家之患黜罢诸科诵数之学训练诸将慵惰之兵置寄禄之官复六曹之旧严重禄之法禁交谒之 私行浅攻之策以制西夏收六色之钱以宽杂役凡如此类皆先帝之睿筭有利无害而元佑以来上下奉行未尝失坠也至于其它事有失当 父作之于前子救之于后前后相济此则圣人之孝也汉武帝 盐铁榷酤均输之政民不堪命昭帝委任霍光罢去烦苛汉室乃定光武显宗 以蔡为明以谶决事章帝即位深鉴其失代之以宽厚恺悌之政后世称焉本朝真宗右文偃武号称太平而羣臣因其极盛为天书之说章献 临御揽大臣之议藏书梓宫以泯其迹及仁宗听政绝口不言英宗自藩邸入继大臣创濮庙之议及先帝嗣位或请复举其事寝而不答夫以 汉昭章之贤与吾仁宗神宗之圣岂其薄于孝敬而轻事变易也哉臣愿陛下慎勿轻事改易若轻变九年己行之事擢任累岁不用之人人怀 私忿而以先帝为辞偾事多矣哲宗览奏以为引汉武方先朝不悦落职知汝州居数月再责知袁州未至降朝议大夫试少府监分司南京筠